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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牵梦绕三盘棋
2018-07-11 10:40:49   来源:今日湖北   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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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谢金城

三盘棋,一个令人魂牵梦绕的地方,一个世世代代经久不衰的美妙传说。以其高矗巍峨的桥身,横亘在监利朱河联合八队和棋盘五队的接攘处,巍巍然跨越一条名叫小河的河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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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其实并不小,源头连接着朱家长河,上接沔阳,下通洪湖,中间流经聂家河岭(今龙湾村)至刘家桥子(今刘家村),再过鹰子嘴,拐过三墩塘,流入浩渺无边的洪湖。

三盘棋仙弈桥横跨的清徹小河,与之相对应的自然还有一条名大河的河流。大河又名陆家河,因何得此河名?我问其当地村民,有人介绍说这条大河岸边居住一陆姓大族,才称为陆家河。然其当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李正桂却另有说法,陆家河是源于李、邓、范、陆、汪、陈六姓组成而得此河名。

然而,大河也好,小河也罢,两河就像一对连体兄弟,刚好从三盘棋仙弈桥处的朱家长河分汊,成外八字形蜿蜓弯曲地伸向棋盘乡各地,挽起一处处美丽富饶的村庄,滋润着棋盘乡广袤的沃野和田园。当地百姓有首民谚:“馬头虎,相见湾(金塘),过了洞子宝,才到古启塘。清早起,好风光,四十五里到茶滩。”明白无误地唱出了三盘棋仙弈桥伸向远方的大河,沿途所经过的村庄,以及优美的自然风景。

说起三盘棋的来历,据说古代有两位神仙在此地下了三盘棋而得名。监利县志,地名志亦有记载,监利文艺刊物上也不乏相关的传说故事刊载。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民间故事集成《湖北卷·监利分册》上就刊载了孙健搜集整理的三盘棋救事。2004年出版的地名故事集就有王祟新撰写的《三盘棋的传说》。《监利人》刊2O14年第四期刊载了高家岚的《桥命人命水流芳》的文章。

然而,当我阅尽这些古今描写三盘棋传说后,心中总有一个疑团纠结于心。追踪溯源,历史上两位神仙为何不到名山大川下棋,而偏偏要跑到这个古云梦泽来下棋?

为此,我多次百度全国各地关于棋盘山,棋盘河的风景名胜古迹,试图解开心结,效果也不是很理想。这次我和谢均焱先生前往棋盘实地采访。当地一位德高望重的李正桂老人口述了许多传说,揭开两位神仙在此下棋的千古秘传。

故事发生在唐贞观年间,监利棋盘还是一片水乡泽国,在棋盘大河与小河交汇处,有一个高高的晒网墩,墩上居住着一户何姓人家。这天清晨,何老汉肩背粪筐粪扒,准备出门捡牛粪。突遇两位远客,风尘仆仆地来到何家,向他讨碗茶水解渴。何老汉见两位客人滿头汗水,知道他们披星戴月紧赶路程,定是口渴难耐。他连忙放下粪筐粪耙,急匆匆地跑进厨房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茶水,正准备送给两位客人解渴时,忽然转念一想,两位客人口渴厉害,如果这碗茶急着下肚,定会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于是,他转身在屋內抓了一把谷壳撒在茶水上,这样客人就不会喝得太猛,只能一边用口吹开谷壳,一边慢慢地把茶水喝下肚。何老汉这一善举,被两位客人看得一清二楚,深受感动。

话说何老汉送走两位客人后,就重新背起粪筐粪耙,朝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走去,猛抬头,看见自己家乡的小河上陡然架起一座金光闪闪的石桥,高大巍峨,宏伟壮观。这令何老汉十分震撼:这条小河的河床上昨天还是光光的,河边只系着一条木船,供往来行人渡河之用怎么今天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座坚固的石桥,莫不是此地发生了什么大事感动了上苍、派神仙来砌此石桥的?何老汉边走边好奇地踏上小河的石桥,不禁又被桥面上的一幕奇景惊呆了。

原来这座新筑的石桥面上,镶嵌着一个硕大的棋盘,盘上横七竖八地刻划许多线条,摆满了黑白两道棋子。而这些棋子根本不是我们现实中的木头象棋,而是一个个生龙活虎般的动物棋子,它们双方都在作对撕杀,场面十分惨烈。走近一看,对枰双方弈棋的两位老者,正是早晨向他讨茶水解渴的过路人,令他非常吃惊。

当时要急着出去捡牛粪,何老汉对这两位上门讨茶喝的过路人,没有认真细看。现在看去,上首石桥弈棋老者,身披一件暗褐色九转木棉袈裟,相貌清奇,仙风道骨。下首石桥上端坐的老者,国字脸庞,?侨莞惶:卫虾荷锨笆├?:“阿弥陀佛,两位高僧好!”

上首老僧还礼道:“阿弥陀佛,施主好!”说罢,挥动僧袖,一道金光闪烁处,石桥中间护栏处陡然多出一把金光闪闪的石椅,老僧说:“我和师弟今天路过小河晒网墩,曾蒙施主善心献茶,为了答谢,在此小河上筑桥摆棋对弈,特请你上坐评判。”

何老汉入坐后,上首老僧喊道:“鹤三飞五”。下首僧人也不示弱,猛喝一声:“猴六跳七”,就听见一声凄惨的叫声,白鹤血淋淋地死干猿猴之口。

仪容富态的僧人,见棋开得胜,立刻又摧动己方的一枚棋子,大声喊道:“凤舞楚河”!

上首老僧败了一阵,忙派出一名強将出阵,高喊道:“龙吟汉界!”刹那间,龙腾凤翔,在这楚河汉界上疯狂撕杀,整个棋盘上顿时溅起一片血风腥雨。瞬间,那只羽毛华丽的金凤就倒在血泊之中,痛苦挣扎。两位僧人一连下了三盘,正要摆第四盘棋时,何老汉说:“慢!你们这那是在下棋,分明在乱杀无辜!”

这时,下首僧人笑道:“何施主,我们是在虚演战争场面给你看呢。”

何老汉不服气地说:“你们弈棋,纯属娛乐,怎可与战争相比?僧人应也慈悲为怀,不应杀生呀!”

上首老僧笑道:“善哉!善哉!何施主真乃大善之人,将来于我佛必有一番大贡献。实话对你讲,我乃因果寺开寺祖师普庵僧人,对弈之人是我师弟。今天朝拜南海观音菩萨归来,见你心存善根,和我佛颇有渊缘,特在此摆下三盘棋,测试你的佛心。今日一见,果然宅心仁厚。当今世上,皆因人类贪欲心太重,所以才产生连绵不断的争斗。望你今后广播佛法,善劝人类去贪欲,少械斗,和平共处吧!”

何老汉听后,反问道:“这位老僧,宣扬佛法,是你们僧人的事,我一拾粪老人,胸中无有半点佛法,如何去宣扬。”

下首僧人道:“你心存善根,这就是最大的佛法。今天我和师哥在此摆下奇门循甲中的天地人神四盘棋局,就可以让你彻底开悟,投入我因果寺佛门讲经说法。正因为你的一声阻止,我们的神盘在此无法布局了,这就注定你在俗世还有一段缘份未尽。”说罢,他用手向棋盘一招,说:“棋盘上的所有动物,尔等还不快快跪拜这位老人?遥撬笆弊柚沽松衽痰牟季郑湃媚愕让庠庹交觥!?

这时,只见棋盘上所有动物棋子都齐刷刷地跪在地上,朝何老汉磕了三个响头后,都纷纷地跳进何老汉粪筐內。待到他收拾粪筐粪耙向两位僧人告别时,那里还有踪影,只有这座坚固的石桥和桥上那横七竖八的大棋盘,静静地耸立在这条小河上。

何老汉在此站立良久,忽觉肚中有些饥饿,就沿来路向家中走去,左转右拐,穿过几个墩台,顿觉此地已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村中妇童,概不相识。何老汉十分震惊,便在一户似曾相识的住户下停下,见一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老头,问道:“这位老哥,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狗娃的家?”

老头抬头一看,见来人并不相识。心想,他为何知道自己的乳名呢,便反问道:“狗娃是我的乳名,好几十年没有人叫了,你怎么知道?”

何老汉惊诧地说:“不对呀,狗娃是我的孙子,我早晨出外拾牛粪的时候,他才三岁,怎么会是你呢?那么,请问你的父亲是不是叫何春方,你的祖父是不是叫何坤?”

狗娃老头点头道:“何春方正是家父,他已仙逝了三十年。记得他生前对我讲过,爷爷何坤于六十年前出外拾牛粪,一去就没有再回来过。”

何老汉听后,惊喜地叫道:“狗娃孙儿,我就是你外出拾粪的何坤爷爷啊!不曾想在那条小河的石桥上,只看了三盘棋,时间就过去了六十年,莫不是遇到神仙了。”

狗娃老头不信世上真有这等事,何老汉就把他拉到现场去看。见那座高高的石桥尚在,棋桌棋椅排列整齐,所有的动物棋子全装在他的粪筐里,狗娃老头这才相信真有三盘棋之说,连忙拜倒在何老汉的脚下,口称爷爷,然后回家从屋内喊出他的儿孙们出来相见。立刻就有一大班大姑娘小伙子,甜甜地叫道“太爷爷您好!”其中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娃拉着何老汉的手问道:“太爷爷,你在神仙身边看了三盘棋,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何老汉指着粪筐说:“两位神仙送给我一筐动物棋子,就再没有送别的东西了。”

小男娃又问:“太爷爷,你怎么不向神仙要些金子银子来呀?”

何老汉反问:“要金子银子干什么?”

小男娃说:“太爷爷真憨,咱们家有金子银子,就再也不用下地劳动了,坐着吃好的喝好的,盖高楼大厦,穿绫罗绸缎,娶美貌妻子。”

何老汉听到这里,不觉生气地说:“你小小年纪,就有这多贪心,将来长大了,如何得了……”

何老汉的话还没讲完,就见那些大姑娘小伙子们,争抢着粪筐内的动物棋子,狗娃老头在一边大声嚷道:“你们不要争吵,按动物大小搭配,每人平均分几个,这可是你们的太爷爷从神仙身边带回来的礼物,各自拿回家去,宰杀吃了吧。”

何老汉见状,不禁勃然大怒:“你们快快都给我放下,这些可怜的动物,是我刚刚从神仙那里救了下来,哪能又被你们宰杀吃了呢。看来,我得早早地把它们放生算了。”说完,他双手端起粪筐,朝着天空用力一撒。霎时,满天的动物棋子都发射出一道道夺目的光芒,像一颗颗急速飞行的流星,似一朵朵绽放的礼花,把整个三盘棋天空,照耀得五彩缤纷,绚丽多彩。

瞬间,都撒落在棋盘、朱河、桥市、柘木、剅口等各地,都成了当地一个个响当当的地名,至今,棋盘仍留有“马头府(马头村)”、“一狼馆(菊兰村)”、“黄牯桥(黄桥村)”、“猴王城(侯王村)”、“龙湾(龙湾村)”……

朱河留有“鹿苑院(鹿苑庵)”、“董家跑马”、“鱼羊墩(余杨村)”……

桥市留有“猛虎跳杆”、“燕儿扑水”、“虫王上头”、“马头湾”……

柘木留有“燕子口”、“虾子塘”、“天鹅孵蛋(天鹅村)”……

剅口撒落一只白仙鹤,至今尤是当地一景,树木葱茏,仙鹤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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