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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与应城渊源初探(下)
2019-01-15 16:11:38   来源:今日湖北   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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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离骚》、《招魂》之辨

《离骚》是屈原的代表作,关于此诗的创作时间目前学术界分歧较大。从以上笔者对屈原一生所受的几次挫折的梳理来看,笔者认定为:《离骚》作于屈原第二次受挫、被流放汉北云梦期间。兹列举一些理由和证据:

其一,一千余年来,中国屈原研究领域的权威人物、学者们一致认定《离骚》作于楚怀王期间,相应的史料有《史记·屈原列传》、西汉刘向《新序·节士》、东汉班固《离骚赞序》、王逸《离骚经序》等。此结论已经被后世绝大多数的学者所赞同。这首先就排除了《离骚》作于楚顷襄王期间的可能。

其二,学术界普遍认为,《离骚》一诗有一个特定的阅读对象,那就是楚怀王。诗中反复用“美人”、“灵修”来隐喻的君王只可能是楚怀王,而不可能是楚顷襄王。

其三,屈原在《离骚》一诗中表达出来的深沉而广博的忧愤、痛苦,以及带有悲剧性的宿命意识,那仿佛是在诗人救国希望完全破灭之后所写。诗中的屈原,想到过出走,想到过死;另外,还有对楚国上层统治集团强烈的怨恨、鞭挞、谴责。这样的思想情感不可能是初次受挫后所能有,这样的作品不可能是初次失意后所能为。

其四,结合屈原在诗中所言及的“老冉冉其将至兮”、“恐年岁之不吾与”,以及后来又说到的“及年岁之未晏兮”、“及余饰之方壮兮”(未晏:未晚;方壮:还算壮实)这几句来看,诗人此时的年龄当在50岁左右。这正是屈原被放汉北云梦做掌梦官的年龄段。

其五,屈原在《离骚》的末节,听从巫师灵氛、巫咸的劝告,产生过出走他国的念头。这说明屈原在这个时候在政治上还有自由,决不是真正被流放所能办到的。屈原在楚顷襄王期间被流放,不仅不能出走他国,而且还不可以北越大江,所以最后只能死在湖南汨罗(这是清·蒋骥《山带阁注楚辞》中的说法)。

《离骚》既不是楚顷襄王时所作,也不可能作于初次受挫之后,那么,只能是作于屈原第二次被流放的期间,即谪居汉北云梦做掌梦官的三年之间。

关于这段历史,不见于正史记载,赵逵夫在《屈原与他的时代》一书中,辟有专门章节《汉北云梦与屈原被放汉北任“掌梦”之职考》来谈这个问题。此文旁收博采,显幽发微,征引了包括杂史、野史、地下出土资料、历代文人创作、今人历史地理研究成果等在内的四十余种典籍,结合当时楚国的政治、经济、交通、文化、民俗心理、语言习惯和屈原作品本身,进行了篦发式考辨,终于勾勒出一段消隐于史籍而未曾泯灭的屈原流放史。按赵的结论,云梦就是现在汉水下游以北的一块区域,相当于现今湖北省内的钟祥、京山、天门、应城、云梦、汉川这几个县市的地盘。赵逵夫进一步指出,屈原在此做掌梦官,是住在云梦的东部,赵在这里用了一个“郧”字。笔者揣想,因赵先生并非湖北人,大概也没有来过此处,所以表达尚有些含糊。“郧”就是春秋时代的郧子国,后为楚所灭,包括现在的应城、云梦、安陆、汉川。那么,屈原究竟是住在应城,还是云梦(县),抑或汉川?在这里,如果我们再拿出李嘉言所著《〈离骚〉丛说》,两相参照,就一目了然了:屈原是住在蒲骚,即今应城。李嘉言在文中说到:“以我之见,骚应解作地名,离骚就是离开骚那个地方。”又说:“屈原既然在汉北住过,而蒲骚也正在汉水之北,那么屈原住在汉北时就很可能是住在蒲骚。”?6?9 与赵逵夫细密、繁复的论证所不同的是,李嘉言采用的是一套训诂学的方法。他先是将前人对《离骚》诗题的解释一一考究一番,找出其破绽,然后逐个排除、否定。接着以《楚辞》中屈原对诗歌命题的方式,找到一些规律性的东西,推出“骚”之“骚”必为地名。李嘉言说:将“骚”解作地名,才能与其他诸篇如《哀郢》、《涉江》、《怀沙》、《抽思》之词例相同(都是动宾结构词组,而且有三篇之题目的末字为地名)。接下来,李嘉言按图索骥,在史书典籍中寻找叫“骚”的地名,终于有所发现。他引征《左传》桓公十一年的记载:“郧人军于蒲骚,将与随、绞、州、蓼伐楚师。”又参合《元和郡县图志》卷二十七的记载,最终证明,“骚”就是蒲骚,在汉水以北的应城县境内。因此,李嘉言认为:“离骚”就是离别蒲骚的意思。

李嘉言的这个考证,看起来说服力似乎不怎么强,但是笔者认为,作为学术研究,在目前史料严重匮乏的情况下,此方法仍不失为一有效有理之雄辩。清代学者蒋骥就是用这种方法考辨出屈原的《怀沙》之真实题意乃“怀念长沙”,并非司马迁所言之“怀沙石以自沉”(见《山带阁注楚辞》)。今人王锡荣所著《楚辞(注释)》就高度评价过蒋骥,说:“蒋说甚辩,今人多从之。”李嘉言的地名说出来之后,学界震动,不少人纷纷响应。如学者王廷洽所撰《〈离骚〉题意新解》和朱碧莲所撰《“离骚”是告别“蒲骚”吗》(见《艺文志》1983年第2辑),或从其说,或提出一些疑议。

比较遗憾的是,赵逵夫在《汉北云梦与屈原被放汉北任“掌梦”之职考》一章中未提及《离骚》,而着重论述了《招魂》一篇。《招魂》一诗,历来颇多异议,有人说它的作者是宋玉,有人说是屈原。认为是屈原的,又有着三种不同的见解:一说是屈原招自己之魂,二说是屈原招楚怀王之死魂,另说为屈原招楚怀王之生魂。赵逵夫就是“招生魂”的主张者。这样一来,《招魂》的创作时间、地点都确定了,其文本也不再“扦格难通”,达到了一种上下左右贯通无碍的效果。

要破解此诗,关键在于对诗中“掌梦”一词的理解。原诗曰:“帝告巫阳曰:有人在下,我欲辅之。魂魄离散,汝筮予之。巫阳对曰:掌梦!上帝,其难从。若必筮予之,恐后之谢,不能复用。巫阳焉乃下。招曰:……”这一段的后几句的断句,许多版本都存在问题。有的作:“恐后之谢,不能复用巫阳焉。乃下招曰”。造成此诗难通的主要障碍就是一般的书都把“掌梦”释作卜筮、占梦之官,压根儿没想到“掌梦”竟然是屈原的职掌。赵逵夫的探幽,可谓力拔千钧,不能不令人叫绝。按赵的结论,此诗的创作背景应该是这么回事:屈原谪居汉北云梦期间,有一次,楚怀王来此打猎,慌乱之中误射死了一只“青兕”(青色的犀牛)。此兽在楚国被看作灵兽,射之不祥。因此楚怀王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灵魂不安,觉得此举有亡国之兆。屈原于是奉命作《招魂》。因为这个时候楚怀王还活着,所以屈原要为其招魂找到理由,便在诗的开头假想了一段上帝与巫阳的对话。上帝要巫阳为怀王招魂,但巫阳回答说:这件事,我办不了,得“掌梦官”(屈原)来做。并且我不能招人之生魂,此仪式一旦用过,以后寿终正寝的时候就不能再用了(“若必筮予之,恐后之谢,不能复用。”)这样一来,就只能由屈原来招怀王之魂。“巫阳焉乃下”之“下”,是离开的意思。“招曰”的施动者是屈原,这里省掉了。本诗末尾的“乱曰”中有“与王趋梦兮课后先,君王亲发兮惮青兕”(惮通殚,毙命的意思)的句子,说的就是这件事。这句中的“梦”就是云梦的简称,此乃铁证也。

赵逵夫在本章节中还谈到了《惜诵》一诗,认为此诗也是作于这一期间。兹不再赘述。综合以上分析,我们现在可以确定,屈原在流放汉北云梦的期间,是住在蒲骚。在蒲骚的期间,创作了《惜诵》、《招魂》,离开蒲骚的时候创作了最伟大的《离骚》。


(四)蛛丝马迹和疑点

屈原的作品中能否找到与应城相关的一些蛛丝马迹,要想在屈原的作品内容中找到蛛丝马迹是极其困难的,甚至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要说《离骚》,即便是确凿无疑可以肯定创作于应城的宋玉之《九辩》(据古书《楚纪·列士》记载:“宋玉侨居蒲骚,悯惜其师,忠而被放,作《九辩》以述志。”),也找不出蒲骚的痕迹。其根本原因在于,他们这些作品的主旨都在于“述志”,绝少停留在对现实层面的环境描写上。《离骚》的主旨是述其“美政”之理想,表达不被上层统治者重用的愤懑与哀愁;《九辩》则是重在表述“贫士失职而志不平”的郁闷和无奈。《九辩》中虽然也有对秋天环境和周遭气氛的描写,但又停留在一般的泛泛之言上,没有对特定环境的深入描写,所以我们还不能说,宋玉笔下的秋天景象就一定是蒲骚。

笔者现在只能说,从《离骚》中可以嗅到云梦的气息。那些纷繁芜杂、缤纷多彩的香花香草,相信一定是生长在云梦这块土地上的。电视纪录片《屈原》中这样说道:屈原在汉北云梦泽游历,看到众多缤纷艳丽的花草,心灵受到震动,灵感受到启发,于是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比喻、象征手段——香草美人,来表达自己的坚贞、高洁,对美好理想的追求。“朝搴陂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这绝对说的是屈原在云梦土地上采摘花草的情景;“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这肯定又是屈原心情闲适的时候将花草佩在身上以自娱的写照。除了这些零星的小点缀之外,在《离骚》的第一章节中还集中出现了香草香花纷至沓来,倚叠交错的场面,比如:“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苗。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又如:“揽木根以结茝兮,贯薜荔之落蕊;矫菌桂以纫蕙兮,索胡绳之纚纚。”这些芳香飘逸、姿态各异的花草给了忧郁的屈原以莫大的安慰,在诗中,屈原已与这些花草完全融为了一体。

据悉,《离骚》一诗中的花草种类多达四十余种,整部《楚辞》中的花草多达三百多种,后世还有人专门研究屈原笔下的香草、香花,写出了一部书。我们可以明显地感觉到,《离骚》中这些花草生长的土地一定是一块肥沃、富饶,大量湖泊纵横密布,平畴远旷,土丘与小山陵点缀其间的土地。“步余马于兰皋兮,驰椒丘且焉止息”、“忽反顾以流涕兮,哀高丘之无女”,这些描写都印证《离骚》的地理风貌是逶迤、连绵交错的半平原、半丘陵地带。而这正是汉水下游以北、俗称“云梦”的那块土地的一些特征。

在这里需要指出的是,云梦是云梦泽的一部分,但不等同于云梦泽。云梦泽是湖北、湖南长江两岸的大片湖泊、沼泽地带的总称,包括今之江汉平原和洞庭湖流域。云梦这片土地极具荆楚特征,土地肥沃,植被丰富、茂盛,所以才会诞生那么众多的香草、香花。笔者记得,自己的父辈那一代人口中,经常会说到一个词:叫做“柴山湖水”。大约就在五、六十年前,笔者所处的应城、汉川、云梦三县交界一带,还很蛮荒,大面积的湖泊一望无涯,小土丘上长满荆棘灌木,这些缀满荆草、鲜花的丘陵到秋、冬时节居然可以长成为一座“柴山”。由此可以想见,两千多年前的这个地方,植被是何等繁盛。

《招魂》一诗,因其属于特定的体裁,其内容完全与屈原所处的云梦无涉,只有在诗末尾的“乱曰”中可以找到一点依稀的影子。“路贯庐江兮左长薄,倚沼畦瀛兮遥望博”,这一句中的“庐江”经赵逵夫考证,并非江西境内的庐江,而是“芦江”,还说“芦江”是汉北云梦里的一条河流。但由于古今地名之更迭变化确实太大,笔者也实在想不出此“芦江”究竟在今之何处。但仅从“倚沼畦瀛兮遥望博”一句看,可以知道这个地方湖、沼密布,良田沃野,无边无际(沼:沼泽;畦瀛:大块的水田;遥望博:望不到边的意思)。这不就是江汉平原的特征吗?当然还有最有说服力的一句:“与王趋梦兮课后先”,此句中的“梦”,无论哪个版本都释作“云梦”,这是没有异议的。所以,现在的情形就是:想要在《离骚》、《招魂》当中探寻地域性因素,最小的限度也只能缩小到云梦这个范围,实在是找不出属于蒲骚(应城)的直接证据。但是蒲骚就在云梦之中,是云梦的一个组成部分。如果现在有人对这一点还表示怀疑,那么笔者可以举出一个旁证,足以说明蒲骚同云梦的关系。

宋玉有一篇《小言赋》,记述的是:有一次,宋玉、唐勒、景差三人在楚襄王(楚襄王即是楚顷襄王)面前比试辞赋,楚襄王向他们承诺:谁的赋写得好,就把云梦的产田赐给谁。结果宋玉胜出,楚襄王高兴地对宋玉说:“善!赐以云梦之田。”(此文中原话)以此知道,宋玉拥有云梦的田产。大约一千年后,李白来了,在应城写下了一首《安州应城玉女汤作》,里面有这样两句诗:“散下楚王国,分浇宋玉田。”这说的是汤池温泉的流水从这里一路流向荆楚大地,灌溉着宋玉的田产。“宋玉田”不就是“云梦之田”么?宋玉田在哪里呢?在应城。所以有此一证,即足以说明应城是古云梦的一部分。

最后,笔者想谈一谈自己在阅读《楚辞》过程中所发现的一处重大疑点——《哀郢》一诗,此疑点或可成为屈原来应城的一个旁证。

关于《哀郢》一诗,现在的争议颇大,众说纷纭。此诗在最初很被一些人误以为是楚顷襄王期间,秦将白起攻破郢都,屈原看到楚国老百姓纷逃难、流离失所的情景时而作。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误读,缘于诗的开关有这么几句:“皇天之不纯命兮,何百姓之震愆!民离散而相失兮,方仲春而东迁。”后来我们终于知道了,这里的“百姓”、“民”并不是指老百姓,而统为屈原自称。这首诗记述的其实就是屈原被楚王逐出郢都,踏上流放征程的事,这一点,目前学术界已经有了定论。但究竟是哪次流放,又莫衷一是。笔者高度怀疑此诗讲述的就是楚怀王25年,屈原被贬到汉北云梦做“掌梦官”的那一次流放经历。但此诗有一个特点:并非流放当时所作,乃事后追忆之作。这个特点许多学者都有共识。

如果按照笔者的推理,诗中唯“陵阳”一词殊不可解。“陵阳”应该是个地名,在今安徽青阳附近。许多学者据此判断,屈原此次当是被流放至安徽陵阳。对此,笔者颇不敢认同。笔者认为《哀郢》一诗中,处处皆言江、汉间事,与安徽丝毫无涉。首先,我们可以确定屈原此次的行程方向是向东。诗中有两处提到“东”这个方位:“方仲春而东迁”、“今逍遥而来东”。接下来诗中写道:“遵江、夏以流亡。”江,是指长江;唯“夏”字歧义众多,笔者认为就是汉水。夏,本是指夏水,是汉水的一条支流,在汉水下流与汉江合流。夏水古道今已消失。在古时候,汉水与夏水经常有“互受通称”的现象,即用夏水代指汉水,或用汉水代夏水,非常司空见惯。所以“遵江、夏以流亡”的意思就是沿着长江、汉水开启流放征程。再接下来,是诗中最关键的一句:“过夏首而西浮”。夏首,就是夏口,即今之汉口;西浮,是指船由长江折入汉水向西行驶。这一句已经非常明显,说的就是屈原乘船从长江水道转入汉江,往西行,准备在汉北云梦登陆。这其间还经过了洞庭湖,所以诗中有一句:“将运船而下浮兮,上洞庭而下江。”不过这一句出现在“过夏首而西浮”之后,似不可理解。既然是向东行,应该是先经过洞庭湖,然后再到达汉口(屈原是从江陵下的长江)。笔者认为,因此诗系追忆之作,所以在时间先后上未严格按自然顺序来写,有点颠倒错乱,大概也有点类似于今电影剪辑中之蒙太奇。诗人乘船一路看到的景象是:“哀州土之平乐兮,悲江介之遗风。”“州土”,许多版本都释为荆州大地,笔者认为也大致差不多。这分明说的就是江、汉之间土地平旷,老百姓富裕安乐的生活景象,这哪有半点像是到了安徽的样子呢?难道说,屈原乘船转悠了半天,尚不想跨出湖北,还停留在荆州大地?所以笔者认为,流放安徽之说根本不能成立。并且请注意:笔者上文所引《左传》桓公十一年的记载中,也有一个“州”字:“郧人军于蒲骚,将于随、绞、州、蓼伐楚师。”这里的“随”、“绞”、“州”、“蓼”都是应城周边的一些小诸侯国。说不定,“哀州土之平乐兮”中的“州”就是应城周边的那个小诸侯国“州”。这最起码说明,屈原的行船并没有跨出湖北,而依然停留在江汉之腹地。

诗人到了“陵阳”之后,也并没有说就此打住,而是说:“当陵阳之焉至兮,淼南渡之焉如?”这句翻译成现代文就是:到了陵阳我还要往哪里去呢?接下来是往南走还是往北走呢?这是落寞失意、精神恍惚的屈原发出的自问。很显然,屈原此行的终点不是陵阳,而是蒲骚。因蒲骚不在汉江边上,所以只能在陵阳上岸。笔者在这里大胆地揣测一下,此“陵阳”会不会是今之湖北天门?因为天门在古时候叫过“竟陵”,也有一个“陵”字。对于中国古今地名之纷繁、复杂,说实话,笔者近来深有所感,头痛不已。笔者虽然找不出天门叫过“陵阳”的证据,但认为还是值得重点怀疑的。况且屈原的作品中本来就颇多错讹,假如“陵阳”一词也是后世传抄、刊印的错误呢?这也是说不准的事。再退一步说,就算屈原是去了安徽陵阳,为何后面还发出“惟郢路之辽远兮,江与夏之不可涉”的感叹?屈原在安徽,还感叹身不由己,不能跨过长江、汉水,这未免也太不通吧?即便夏水不是汉水,那最起码也是湖北境内的河流,屈原怎么可能是身在安徽呢?依笔者之见,必在汉北云梦之蒲骚。若以此来看,则《哀郢》一诗上下无碍,左右贯通。

屈原在“当陵阳”之后,就再没有写接下来的行程,诗也进入了尾声。这很明显,蒲骚就在天门的旁边,所以接下来不需要再述其行程。屈原既到了天门,那么离应城就不远了。



【作者介绍】:杨建平  单位:应城市作家协会




(编辑:陈斯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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