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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医治皮肤病患者
2018-01-21 09:55:30   来源:今日湖北   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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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武汉市第一医院皮肤科门诊副主任曾宪玉教授

□文·图  本刊记者/陈思炎   通讯员/谢沛霖 喻锎  

人物名片:

曾宪玉,博士研究生,湖北中医药大学硕士生导师、江汉大学硕士生导师。先后师从国内知名皮肤病专家徐宜厚教授、中华中医药学会皮肤科分会主任委员杨志波教授和国内知名经方大师冯世纶教授。兼任中华中医药学会皮肤专委会常务委员,世中联皮肤理事会常务理事,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皮肤性病专业委员会光与皮肤屏障学组委员,中国医师协会皮肤科医师分会美容学组委员,湖北省中医药学会皮肤专业委员会常委兼秘书,湖北省医师协会皮肤科医师分会副主任委员。现为武汉市第一医院皮肤科主任医师,武汉市第一医院皮肤科门诊副主任。先后发表论文20余篇,其中SCI收录3篇,参编专著3本。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课题1项,获武汉市政府专项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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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的脸、关爱的眼神、和气的话语、精湛的医术,是她的四张特质名片。当皮肤病患者手足无措时,她总能明察秋毫,及时施治;当面对疑难病症,她总是在关键时刻指出正确的诊疗方向;当患者投医无门时,她毅然收治,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生命奇迹,她就是武汉市第一医院皮肤科门诊副主任曾宪玉教授。近日,记者对她进行了专访。

曾宪玉带领科室医生查房

师从名医 刻苦钻研

1996年,曾宪玉刚到皮肤科工作时,几乎没有仪器,看病全凭肉眼看,凭自己的经验去判断。皮肤病看似单一,但病种特别多,同样是癣,不同的医生诊断就可能得出不同的结论,这就要求皮肤科医生不断学习,不断进修。

2004年,当时年轻的曾宪玉被医院派往悉尼大学开展研究工作,发表SCI论文3篇;她的那双火眼金睛不仅会看皮损,还能熟练阅读皮肤组织病理片;在疑难病例讨论和全国性学术大会上总能听到她精辟的发言、看到她活跃的身影;在学会会议上,她竟然能担任现场的英语同声翻译,可有谁能想到她的专业背景竟然是中医。

“武汉市第一医院皮肤科强大的中西医结合平台培养了我,没有这个平台,我可能还是一个故步自封、满足于看好几个病人的平庸医生,这个平台让我看到了差距,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也看到了学科未来无限可能的前景,这是我为什么总能保持清醒头脑的原因。”曾宪玉说。

作为研究生导师,曾宪玉把培养皮肤科高层次人才作为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为此她倾注了大量心血。她的带教广征博引、深入浅出、条理清晰、逻辑性强,内容丰富充实。而且她非常注重研究生临床实践能力的培养,常常教诲研究生们如何认真询问病史、如何详细检查、如何分析检查结果。她查房时,从不放过任何细节,总是认真详细诊查,慎重制定细密治疗方案,然后耐心细致地询问患者的饮食、情绪、叮嘱患者需要注意的细节,她教学生们用一颗同情心对待每一位病人,通过她的言传身教,不仅使研究生们,也使跟随她查房的各级医师、进修医师深受启发,获益颇多,他们不仅学到了专业知识,更重要的是他们学到了严谨的治学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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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科室带好一支中医小分队,为科室的中西医结合发展贡献力量是曾宪玉经常思考的问题。自2011年开始,她开始摸索,大胆创新,将传统中医外治技术与科室实际情况相结合,创立了中医外治室,为治疗各种常见及疑难杂病开辟了行之有效的治疗手段,治疗病种也从最初的痤疮,到后来的扁平疣、湿疹、白癜风、硬皮病、银屑病、面部皮炎等,达数十种之多,目前中医外治已成为皮肤科一个重要的治疗部分,并连续两年举办了中医外治及现代技术继续教育班,参会代表来自全国10余个省市,受到好评和欢迎。

在获得博士学位、成功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课题资助后,曾宪玉没有满足于现状。在2014年,当她得知国内知名经方大师冯世纶教授的经方传承班招生时,她利用公休时间前往学习,回到科室后,她将老师授课的所有幻灯片全部再学习后在科室中医兴趣小组一张一张的讲解,她说“我走过的弯路,绝不要你们再走一遍”,在科室形成了浓厚的经典学习氛围。

2015年5月到8月,在医院和科室的大力支持下,曾宪玉到北京跟随冯世纶教授跟诊学习。她紧抓这宝贵的学习时间,跟诊期间悉心学习经典理论,整理冯世纶医案1000余例,积极参与跟诊团的学习交流,很快在跟诊团中脱颖而出。结业后,冯世纶赠与“凌云”二字,期待她将经方的种子撒在荆楚大地。她牢记冯世纶教诲,勤于实践、善于总结,在科室和同事们交流、学习经典,举办经方论坛。在她的带领下,中医外治成为了科室业务发展的一个新的突破点,而年轻的皮肤科中医医生诵经典、用经方、做外治,已经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曾宪玉给患者把脉

温润之心 情系患者

曾宪玉常说,做医生要向科室的老同志们学习,要有一颗温润之心。记者翻开曾宪玉的病例记录本,上面记着她每天碰到的疑难病例或者容易误诊的病例,详细到时间、病理号、照片、观察、会诊结果等等,细致得像个刚出诊的学生,“在我手里面绝对不能放弃一个我解决不了的病例,再难也要给病人一个答复。”

曾宪玉身边的同事介绍说,在国内外参加学术会议,曾宪玉总会趁会议休息时,捧着她的疑难病例记录本向专家、学者虚心请教,共同分析解决,“医学是一个无止境的科学,只有不断学习,不断交流才能进步,让更多的病人受益。”

武汉市第一医院皮肤科年门诊量近百万,曾宪玉每周要坐3个专家门诊。作为皮肤科医生,每天都得和“脏”“臭”打交道,有些皮肤病不但外观异常难看,而且还有极难闻的气味,可曾宪玉从来不歧视这样的病人。

几年前,曾宪玉在门诊碰到一个发热已数月,全身密集皮损久治不好的年轻小伙。这绝对不是普通皮肤病感染引起的发热!她怀疑是艾滋病合并马尔尼菲青霉感染。她戴上手套,亲自为小伙进行病理活检,主动承担了皮肤消毒、换药等全部工作,检查结果证实了她的判断。

小伙一蹶不振,坚决拒绝治疗。曾宪玉“强行”留住了小伙,反复给他和家人做工作,密切关注他的病情变化。每次下夜班回家,她都要从家里打来好几个电话询问情况。在她的悉心治疗下,小伙的感染和发热很快得到了控制。出院前,他的父母默默走到了曾宪玉面前,向她深深鞠了一躬。

还有一次,科室来了一位60多岁患坏疽性脓皮病的患者,连他自己的家人都因他身上的臭味远远躲避。为此,患者心情烦躁,一直抗拒治疗。曾宪玉知情后,主动与他聊天,给他查体,给他换药。这位患者问:“别人都嫌我臭,你为啥不嫌?”曾宪玉笑笑说:“医生咋能嫌弃病人呢?嫌弃病人的医生就不是个好医生!”在她看来,病人的“脏”和“臭”是诊断疾病的重要信息,通过“望、闻、问、切”能全面了解病情,作出正确的诊断。

为了方便患者,曾宪玉开设了病患微信交流群。一位干燥综合症患者因为失眠总是在深夜发来微信咨询,曾宪玉总是不厌其烦的及时回复。经过一年多的悉心治疗和指导后,患者发来了这样的短讯“曾医生,我感觉自己完全恢复正常了,太感谢您了!”。

像这样的患者,在曾宪玉的微信里还有很多很多。而每天的繁忙工作后,她一定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看看微信中有没有患者的咨询。记者问她累不累,她却说:“他们发来的笑脸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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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持信仰 尊重科学


做一名优秀的皮肤科医生,揭穿所有皮肤病的“伪装”,让患者得以正确施治,是曾宪玉倾尽一生的夙愿。在这追梦路上,曾宪玉从未止步。

皮肤病显现于外,不论是西医还是中医都将外用药物或外治作为重要的治疗手段,有着深厚中医底蕴的曾宪玉深谙之理,她总是强调,能外治解决的就不要折腾病人吃药。而中医外治就是她手中的一张频频开具的处方,她笑着说“可别小看了这些简单的方法,能解决不少大问题啊”。火针、熏洗、艾灸、放血等,临方调配的消炎膏、青黛散、芙蓉膏,溻渍的湿疹方、美白散等,她向记者展示了皮肤科独创的方药。

曾宪玉指导科室年轻医生

曾有个严重痤疮的小伙子,已跑遍武汉三镇,但下颌的脓肿越来越重,疼痛剧烈,小伙子在父母的陪同下找到曾宪玉医生,他担心的说:“我的病是不是好不了呢?会不会毁容啊?我不愿意上学了,同学都把我当怪物看。”曾宪玉安慰了他和他焦虑的家人,意识到只有清除聚合性脓肿内的脓液,才能解决问题。她微笑着说:让我们试试火针吧。她亲自拿起火针,对准巨大的脓肿轻巧的扎了下去,她一针一针的扎下去,脓肿内的脓液和坏死组织慢慢都溢了出来,小伙子痛苦的表情逐渐放松,一个小时回去了,她已是满头大汗,而小伙子终于愿意抬起头和她正面交流了。一周后小伙子再次来到曾宪玉的诊桌前,开心的对她说:“曾医生,我好多了,还要您帮我扎火针”。

这样的患者还有很多,一位病急难投医的湿疹患者在外反复注射糖皮质激素,下肢出现了多发的鸡蛋大小的脓肿,一谈切排,患者年事已高,直接拒绝了。她反复交流后,患者终于同意试试火针。一针下去,涌出的脓液飞溅到了曾宪玉的白大衣上,她不以为意,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清理,10多个脓肿竟都平了,老太太乐的拉住曾宪玉的手说:“曾医生,是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有一位老人,儿女远在他乡,被湿疹折磨的痛苦不堪。头部肿胀流水灼热似火烧,整夜不能睡觉,他已多方医治,听到患友介绍找到了曾宪玉,他焦虑的说:“我不敢奢望你治好我的湿疹,能让我睡个好觉就知足了。”曾宪玉处方了简单的几味外洗中药,配以皮肤科自制的湿疹散,说没问题,老先生,您的病一定能好。老先生看着手中寥寥的数位药,疑问的问:“能有用吗?”一周过去,老先生高兴的来到了她的诊桌前:“我终于睡了个好觉,头也不烧了,谢谢你,曾医生,没想到这么便宜的药解决了我的大问题。”

 

中西结合 内外兼治

皮肤科是一个“百家争鸣”的地方,各个病种都有独特的优势,曾宪玉在医疗工作中默默打拼自己的一方天地,参与的痤疮专病成为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优势专病组成部分,同时申报自制制剂、开展新疗法,申报和参与科研项目,在多年的努力下,痤疮专病成为本地区颇有影响力的专病。

曾宪玉在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临证经验,对中西医结合治疗皮肤科常见病、多发病、疑难重病方面有深入研究,探索出了一套中西医结合的治疗规律,疗效显著。

曾宪玉是皮肤科里为数不多爱开草药方的医生。皮肤病治疗以西医为主,为何对中药情有独钟?她笑着透露:一是自己原本就是学中医皮肤科出身,本硕博都是上的湖北省中医学院;二是西药治疗皮肤病有一定的局限。

一位产妇,在外破腹产后10多天,因急性荨麻疹伴发热呕吐腹泻住进了一医院皮肤科。当时她两天仅进食了一碗粥,上吐下泻,全身风团伴剧烈瘙痒,肌肉及大关节疼痛,蜷卧在病床上连眼也不愿睁开,更谈不上照顾嗷嗷待哺的小孩。家人焦虑的围着曾宪玉:您要治的是两个人啊,一定要尽快治好她的病。曾宪玉采用中西医结合,根据她的恶露明显减少这一点,诊断为“热入血室”,给以小柴胡汤治疗,服药一剂后,她的腹泻呕吐止,皮疹明显减轻,第二剂服完后,霍然而愈,高兴地出院了。

曾宪玉告诉记者,人体是一个有机整体,皮肤上的问题看起来发于外,实质上是源于内。中医将人体看成一个有机的整体,某些脏腑功能失调,必然会通过经络反映于肌表。“皮肤病与脾胃关系最为密切,过敏,痤疮、感染等疾病最关键的因素还是正气虚了,病邪才有机会乘虚而入。治疗皮肤病不可拘泥于皮肤,需拨开皮肤病看清暗藏机体的内在问题,从内治而达外,皮肤病往往可不治而愈。而皮肤病往往提示机体内部出了故障,正如我们要驱除室内的蚊虫,开门让其自行外出比闭门追杀的效果会更好。中医的辨证施治正是最好的开门祛邪法。”

“勤勤恳恳工作,实实在在做人”是曾宪玉的座右铭,她说:“为病人做的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医生是我的职业,只有竭尽全力帮助病人,才能对得起病人的信任,对得起医生这个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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