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早起挑战团”用户界面(用户“江枫”提供)
罗先生告诉记者:“我投了几十块钱。开始的时候还是要返钱的,每天都会返一两块钱。之后就投得多一点,大概投了五千块钱进去。我的理解应该是投得多,可能会多返一点。”
坚持早起,点一下手机就能“赚钱”。这项看起来“一举两得”的活动在半年时间里迅速流行,沙坪坝公安分局刑侦支队二大队的队长杨兵介绍:“交一部分钱进去,有一个小的刺激,促使我每天早上能起来,绝大部分人都是抱着这种心态去参与的。有少部分人就觉得能分钱,一次性投了2万,或者有4万,最多的一个投了8万进去,作为一个投资的项目了。”
从春天到夏天,陆续有用户发现受骗,报警求助。有受害者将这款应用的界面截图上传到网络投诉平台,可以看到用户投入的保证金实时总额最高超过400万元,嫌疑人告诉警方,这个数字是真实产生,而每天没有按时签到需要被扣罚的保证金额度,在后台就有一真一假两个数字,客户端的界面上只能看到修改过的数字。例如6月2日实际扣掉了31600元,但只公布和发放5600多元,其余的近26000元,都成为嫌疑人的收入。
公开资料显示,运营这个“早起挑战团”的公司去年年底在重庆沙坪坝区注册成立。法人代表的手机号目前已经提示为空号。警方介绍,公司的两名负责人都是大学毕业,他们在网络上发现一款“早起挑战”的软件之后,联系开发者将它编写成可以修改后台数据的模式。
杨兵透露:“嫌疑人普遍学历都比较高,而且他们在做这个事情之前都咨询了律师。律师给他们的建议是不要去修改这个数据,就不违法。但是所有的人都修改了数据,因为通过修改数据赚钱实在是太容易了,几个月时间,几百万元就到手了。”
嫌疑人一开始在微信小程序平台运营,如果拉来亲朋好友参加,还有每人10元的奖励。因为涉嫌诱导分享被封禁之后,他们又开发手机客户端,并且在全国各地推广这套系统,加盟费两到三万元,每月服务费两三千元。
重庆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的民警张忠路介绍:“包括如何去租用服务器、搭建网站,全部由技术员这边来帮你做。就给你个账号,给你个权限,你自己在后台操作就行。他们最终发展的加盟商达到了上百家,涉及全国20来个省市。”
重庆警方七月底在沙坪坝控制主要嫌疑人和服务器,后台数据显示有超过38万用户,包括学生、职员、家庭主妇等。一位知名高校的研究生为了多赚到钱,注册了五个账号,投入两万元学费来参与“早起签到”挑战,她发现系统后台存在问题,提出质疑之后被拉入“黑名单”,没有办法再签到,钱全被扣走。
警方介绍,一些加盟商会在半夜里突然改变规则,将半小时的签到时间缩短到一分钟,让大多数用户无法签到,要被扣走保证金,还有加盟商在保证金达到一定金额后直接卷款逃走。
目前,全国各地涉案的57名嫌疑人被刑事拘留,部分移送起诉。警方初步查明涉案资金三千多万元,已经冻结五百多万元。(记者白杰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