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氏读书法”:三看三听。
看纸质书、电子书、财经早餐,听微信读书、每天听本书、开车听广播。
最近在《每天听本书》中,听了《沧浪之水》的25分钟介绍,立马被吸引,就在《微信读书》上下架来看。
过去有“伤痕文学”。
伤痕文学是20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在中国大陆文坛占据主导地位的一种文学现象。它得名于卢新华以“文革”中知青生活为题材的短篇小说《伤痕》。
“伤痕”一词在学术界被用来概括文学思潮,最早可见于旅美华裔学者许芥昱的《在美国加州旧金山州立大学中共文学讨论会的讲话》一文。许芥昱认为,中国大陆自1976年10月后,短篇小说最为活跃,并说:“最引大众注目的内容,我称之为‘Hurts Generations’,即‘伤痕文学’”。
随后,影响较大的有《神圣的使命》《高洁的青松》《灵魂的搏斗》《献身》《姻缘》等知青创作,从维熙的《大墙下的红玉兰》等大墙文学,以及冯骥才早期在“伤痕文学”中艺术成就相对较高的《铺花的歧路》《啊!》、周克芹《许茂和他的女儿们》为代表的农村“伤痕文学”等。
而这本《沧浪之水》,我觉得可以成为“新三届文学”。百度上没有这个词,但是,我们可以创造。
这些年对新三届有一些思考。体现在采访上。
《1978:我(叶青)扣好了人生“第一粒扣子”》新京报2018-05-21 02:34新京报社官方帐号。《改革开放40周年·请回答1978》。
1979年的高考,我的成绩仍然不够理想,只能选择上打算盘的财经专业。当时,学财经是文科生最后的选择,原因是当年的文艺青年太多了。
今年是改革开放40周年,回望过去,我们可以断言,1978年是中华民族的关键之年,也是许许多多“新三届”的关键之年,其中包括我在内。
对于“新三届”来说,1978年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年份。经过拼搏,来自于工农兵队伍的77级拿到了来之不易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在少有的春季入学。而对78级来说,1978年是一个极不平凡的年份。经过半年的备考、考试之后,也在八九月份拿到入学通知书,如愿以偿地步入大学殿堂。而对79级的中学生来说,1978年过得也并不轻松。在1978年的下半年,夜以继日地看书、复习,准备迎战越来越规范的高考,争取在来年能够如愿以偿。
《叶青:走在家国三岔路口》吴志菲《中华儿女》2019-01-10 13:37 发表于北京。
“改革开放的这么多年,是中国经济社会大发展的黄金期。在我眼里,1978年是中华民族的关键之年,也是许许多多‘新三届’的关键之年,其中包括我在内。这一年,对于我们这一代来讲,便是生命的重生。”接受采访时,叶青如此坦陈。
1、“新三届”的人生“第一粒扣子”。
2、“八闽江城人”见证“世道变化快”。
3、“公车改革第一人”的车改路。
老三届是指在校的1966届、1967届、1968届三届初、高中学生。当时在中学的初、高中学生都在学校,到1968年出现了绝无仅有的六届中学生同年毕业的奇景,造成了就业危机。因此老三届离校后基本都当了知青,并且将此前以农场(含兵团)模式为主的上山下乡改变为以插队模式为主。
新三届是指77、78、79级的大学生,即文革后恢复高考后的三届大学生。我就是1979年上的大学,到现在,除了省部级,基本上退休了。
主流社会对这一新三届寄予过很大的希望,十年撒落到社会的才俊之士都集中到这三届里了。人们希望,这个既有丰富的中国生活经验,经历过知识饥渴后又解渴了的新三届能够把我们的社会带入到一个繁荣富足的境地;人们希望,这个新三届中能够贡献出大政治家、大文学家、大思想家、大师级学者。
新三届读书非常用功,我有亲身经历。不过周三下午我在武大武测校区图书馆北斗厅讲课,看到年轻人在阅览室攻读,也感到年轻人很有前途。
《沧浪之水歌》,春秋战国时期流传在汉北一代的民歌,出自《孺子歌》,作者已不可考。
孔子孟子都提到它了。孟子曰:“有孺子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孟子·离娄》)
孔子曰:“小子听之!清斯濯缨,浊斯濯足矣,自取之也。”
《论语》和《史记·楚世家》都有记载,孔子曾到过楚国北部的叶县等地。故其原作者不是屈原,而是先秦时期流传在民间的歌谣。
译文:沧浪江的水清澈啊,可以洗我的冠缨。沧浪江的水浑浊啊,可以洗我的脚。
《沧浪之水》是中国当代作家阎真创作的长篇小说,首次发表于《当代》2001年第4期。
阎真,长沙人。1984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为中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导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享受国务院特别津贴教育工作者。出版《曾在天涯》《沧浪之水》《因为女人》《活着之上》四部长篇小说,多次获得各种奖励。其中《沧浪之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重版100次。另出版理论著作三部,论文数十篇。
这本小说能够出版,就说明了作者是一个高手。
《沧浪之水》在主人公池大为的心灵视域与生存空间这两个审视层面上,展示了20世纪末中国知识分子所面对的种种矛盾冲突和纠葛。小说批判了官本位文化的威力及权力崇拜的危害,揭穿了虚幻的真实,超出了一般官场小说的格局。
医学院毕业的研究生池大为以一腔热血被分配到卫生厅,作为厅里第一位硕士研究生,还是培养对象。他清高自珍,怀揣着父亲的那本《中国历代文化名人素描》,以“把心灵的原则当作绝对命令”为准则,资助到厅门前来讨钱的病人,慷慨激昂地建议卫生厅减少公用车(这个内容我很感兴趣),但是,无职无权的他因此被调到中医学会,远离卫生厅权力中心,一待就是很多年。
终于,池大为抛开了他曾经坚持的人生准则,用尽心计,掌权之后,他也一心想为老百姓做点实事,但发现在强硬的现实规则面前,即使掌握了相当权力的自已,还是那么软弱,要保持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依然得屈从于现实规则,否则只有退出,连官也没得做。“站起来做人”,说出来如此轻松的几个字,是没有办法做到了。新来的龚正开颇有些当年池大为的个性,最后池大为把他调去了中医学会。一个随波逐流的人,面对现实社会,变得无比现实的池大为是没有办法审视自己灵魂的。
我1979年到2003年,在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学习、工作,因为是民主党派,2003年到湖北省统计局工作,今年2月退休。虽然小说写的是卫生系统,但是对在政府所有系统工作过的新三届来说,但是感同身受的。所以,我边听边大有感触。
2010年7月11日,改编自《沧浪之水》的电视剧《岁月》播出,由刘江执导,胡军、梅婷、于和伟、王彤领衔主演。
小说中以下几点印象深刻:
1、机关通病
看来这清理小金库的事是难得搞下去了。处室有抵触,厅里戏中有戏。
我催陆剑飞把整理好的意见拿来,想在其中找点灵感。既然话说出来了,总得弄那么几条吧。陆剑飞把东西送来,都打印好了,有十多页纸。
陆剑飞走了,我把那叠材料拿起来看:
小金库的钱由处领导分配,随意性很大,暗箱操作,严重不公;
拿公家的钱请吃请玩建立个人的关系网;
厅里提拔干部要经过群众的考评,考评的结果要公开;
没有紧急公务也坐飞机来往,太过奢侈;
在分房和集资建房中,职务分占的比例过高,一般职工排队排到老也没有好的机会;
一群人到宾馆去起草一个文件,借工作之名行玩乐之实;
厅级干部退休享受离休待遇,明显违反国家政策;
利用职权安插亲戚朋友熟人关系户,造成严重的人浮于事;
出国名额永远也轮不到一般职工;
各种评奖总是被少数人垄断;
用公车办私事,公家出汽油和养路费等等,一家人出去玩,比自己的车还方便;
医疗药费不能一视同仁,有些好药贵药一般职工不能报销;
奖金分配过于向职务倾斜;
一共有三十多条,每一条都作了详尽的分析,列举了事例。
2、公车管理
在厅办公会上,马厅长点了孙副厅长的名,指出他春节动用公车回老家探亲的事实,应该出一百一十七块钱油钱。孙之华马上反驳说:“我往家里跑一趟该出油钱是不错,但有人十多年来用公车往家里跑几千趟,那该出多少钱.也请同志们算一算。”空气一时紧张得能够点燃,有两个人装着上厕所,走到门边夸张地解着皮带示意着,躲开了。我想起钟处长“今天谁当家就听谁的”那句话,也顾不得孙之华当年是帮过我的,咬牙撕开脸皮说:“这倒不是一回事,平时用车是上下班。”袁震海马上说:“一样是公车,一样是回家,一样烧油,哪点不是一回事?”我捏了捏拳,奋不顾身似的说:“省里的领导上下班谁不是公车接送,你的意思是还要给省里的领导提意见?”袁震海马上说:“那省里的领导出去度假是开自己的车烧自己的油?”
会议不欢而散。我痛切地感到世界上的道理真是个讲不清的东西,话语权在谁手中,道理就是谁的。
(我也经常进行这种争论)
这天我去车队找大徐,看见他正在擦一辆新车。我说:“这也是我们厅里的车?”他说:“我现在开本田了,那感觉硬是不同。”他告诉我厅里又买了两台进口车。我问本田多少钱一台,他说:“三十多万。”我吓一跳说:“怎么这么贵?”他说:“这就叫贵?隔壁化工厅,凌志都买回来了。三十多万还不包括各种费用呢,手续费,养路费,牌照费,汽油费,保养费,跟着还有维修费,折旧费,一大围。”我说:“还要一个司机。”他说:“那还能算?把细账算下来要吓得人翻几个跟头。”我说:“厅里其实有一两台车就够了。”他说:“小池,你在厅里也有这么久了,怎么讲起话来像美国华侨,一点都不了解中国的国情?这么多领导,哪个领导没有一部随时能调动的车,他浑身都不自在。张三有了能没有李四的?那就要起风波了。说到底不是有没有车坐的问题,而是在厅里有没有分量的问题,那是小事?”我说:“几个人共一台车也就够了。”他说:“那要等你当了厅长那天。真的到了那天,我们当司机的就要失业了。”
我摸着本田车说:“漂亮也真的是漂亮,坐在里面那感觉也真的是感觉,只是把细账一算那账也真的是一笔算不得的账。”大徐说:“公家的钱,你算什么细账。”他说着坐下来抽烟,把细账算给我听,一辆车三十一万,用十年,每年折旧费三万一。三十一万的利息,每年二万二,养路费,每年六千,汽油,三千五,保养维修就算不清了。我说:“大致估一下每年就是六万多了,还没算这个司机呢?”他说:“你老是记得我,那再加三千。”我说:“你不退休不住房子不生病?”他说:“公家的东西,能算这么细?这东西本来就是个耗钱的主。”我说:“这么个东西,花费摊到每一天,差不多两百块钱,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高。你看那个赤脚医生,门口跪了那么久,才接了十多块钱。”他说:“人跟人能比吗?比不赢的只有去一头碰死,谁叫他不当厅长?厅里是个好码头,人就是要停靠个好码头,不用说赤脚医生,我要是到人汽公司去开车,累了几倍,钱还要掉下来一大截!码头不同!厕所里的老鼠吃屎,见了人到处窜,仓库里的老鼠吃谷,见了人大摇大摆,码头不同!”我说:“有些账你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他说:“你当了厅长你就不这样想了,你会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化工厅杨厅长坐凌志呢,到省里开会,两部车停在一起,别说厅长,我心里都不舒服。你没看见郑司机开了那部凌志的派头,抽烟都是这样点火的!”他说着叼着烟仰了头,掏出打火机做点火的模样,“那我就只能看着他甩派头!幸亏还买了这辆车,给我挽回一点面子。”
3、申请课题
(同学会上)那人说:“有什么办法搞到一个国家课题,我愿意拿五万块钱来攻关。国家课题钱只有两万三万,难得的是那个名。”伍巍说:“抓一个国家课题在手里,你的位子就稳了,上去也更有条件了。”那人说:“是那么回事,我还担心被别人挤了呢,我明年还要到哪里去挂个博士读一读,先把硬件备齐了它,将来别人替你说话也好说一点,不然真有危机感。”说着仰头把一瓶啤酒喝了,脸上放着光,“明年我报一个国家课题上来,许小曼你给我批了。”许小曼说:“那是专家组的事。”他说:“我拿五万块钱,你承包了替我攻关,专家组的人也是人嘛,要争课题总是要出点血的。”许小曼说:“你以为别人没看到过钱?”那人说:“不肯帮忙,领导的艺术就表现在这些地方,把我们挡了还叫人家放不出个屁来。”
我的体会也是,申请课题很难,申请两次不中,再也不搞了。多提可以节约财政经费的建议,比如公车改革,把课题写在路上。
4、办公楼文化
我看不起那些猪人狗人们,有一次我注意到马厅长上楼的时候,袁震海正从楼上下来,就在楼梯上停住了,侧着身子站着,在马厅长经过的时候行了个注目礼。
后来我发现这是办公楼的一种惯例,我以不屑的口气把事情跟董柳说了,董柳说:“他要你看得起干什么,他好房子住了,钞票口袋里揣了,开车到处跑,你还看不起他?”董柳看问题就这么俗,这么实在,可细想之下,俗也有俗的道理,什么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去看不起什么都有的人?他那么在乎你看得起看不起?猪人也好,狗人也好,那只是一种说法,另一种说法就是精明的人,能干的人,适于生存的人。而关注人格,坚守原则,自命清高那也只是一种说法,换一种说法就是无能的人,跟不上时代的人。
小说有俄罗斯的味道,喋喋不休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