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日,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透露,我国正在为技能人才探索建立“新八级”职业技能等级制度,即由低到高,在学徒工、初级工、中级工、高级工、技师、高级技师、特级技师的基础上,再增设首席技师。
上世纪50年代,我国“八级工”在许多人心中曾是“神一般”的存在,不仅收入可观,而且受到社会普遍尊重。此次构建“新八级工”,是为进一步改善技能人才职业前景、激励更多劳动者依靠技能成长成才。
近年来我国技术工人的职业发展评价一直是五级,即初级工、中级工、高级工、技师和高级技师。2021年,企业新型学徒制在全国推广,这就产生了初级工之前的学徒工。此后人社部又推出了特级技师试点,效果非常好。
“建立‘新八级工’制度有助于打破技能工人成长的‘天花板’‘隐形门’。”“一方面是拓展纵向发展通道,有的人30岁、40岁已经是高级技师,他的职业还需要进一步提升、往更高层级发展;另一方面是扩大横向发展空间,接下来将为技能人才在待遇水平、激励保障上推出一些新举措。”
这非常有利于激励职业教育。
在经合组织国家中,德国本科生的毛入学率大约30%,排名倒数第二,但发达的职业教育体系促进了德国青年的就业。
据统计,德国青年失业率为6.8%,远低于欧盟16.8%的平均水平。双元制职业教育因此被誉为“德国经济腾飞的秘密武器”。
双元制的德语叫作“Duales System”,直译是双重系统。也就是说,其实是职业教育+职业实践并行的一种方案。
在德国,对于社会贡献的评判标准跟国内大相径庭。在国内,人们都希望进入大厂成为996的一员,或者在考公大军中一年年等待。
而德国人认为所有人都具备属于自己价值和适合自己的位置,哪怕你的工作仅仅是在公司里拧螺丝钉,拥有这个的技术的你同样让人觉得敬佩。
所以在德国,初中甚至小学阶段的孩子,都会建立自己的梦想,无论是成为议员还是成为普通的技术人员,都会得到父母的支持。
升入高中之后,他们可以选择实科类(比如商贸类)或者职业类的高中,同时,在企业中实习。
在这个过程中,邀请他们实习的企业就会支付他们实习薪水或者承担部分食宿费用,甚至绝大部分进入双元制培养体系的企业。在培训结束后都会雇佣他们自己培养的实习生。
德国中学教育体系为12至13年义务教育,由于德国是一个联邦制的国家,在联邦制的国家,教育体制的立法权属于各州,因此在德国,中学教育的学校形式在各个联邦州的情况并不完全一样。学生进入中学学习无需进行统一考试,依据小学(包括定向阶段)的成绩、教师的鉴定和家长的意见,决定学生升入哪一类中学学习。
2019年1月24日,国务院颁发《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原文指出“要借鉴德国等国家经验,要借鉴双元制等模式”。
2019年6月26日,中德职教创新对话论坛在德国柏林举行,中国国务院副总理孙春兰和德国联邦教研部长卡利切克共同出席论坛开幕式。
2019年8月18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支持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的意见,指出“建立健全适应‘双元’育人职业教育的体制机制,打造现代职业教育体系”。
由此看出,没有哪个国家的教育模式,能像德国双元制这样,被我国政府从国家层面的高度反复提到。这也足以说明,中国对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模式的高度认可。
2020年,教育部印发了《关于加快推进独立学院转设工作的实施方案》,针对“校中校”独立学院(没有社会合作方,仅由高校举办),提出“可探索统筹省内高职高专教育资源合并转设”。
独立学院与高等职业院校合并后,将组建为职业技术大学。虽然类型上属于职业教育,但是层次上属于本科教育,学生毕业后其实是拿本科学历的。
希望借此消除民间对职业学校的偏见,让技能型人才变得跟德国的技工一样,有着良好的社会地位和美誉度。
双元制目前只限定了参加者的年龄(因为毕竟培养的是企业的未来),并未对学历作出限制,而且相反的是,有更高学历的人会更加受到欢迎。
过去几年来,双元制项目在职业类高中中推广更加顺利,是因为职业高中的学生更容易接受。他们会觉得在国内也是学一门技术,出国会更有空间,而且绝大多数的双元制项目,可以让参与者在毕业后完成就业,也会给参与者颁发证明自己能力或者技术的证书。
比如位于江苏太仓的德国产业园,目前已经与上海等大城市达成了定期的人才输送协议,即定向培养人才,毕业即就业。也就是说,在很多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在海投简历的时候,可能这些学生已经明确收到了企业伸过来的橄榄枝。
其实这种想法非常狭隘,德国本就是一个倡导终身制学习的国家,对于有一技之长的学生,很多应用科技大学(Fachhochschule),甚至大学(Uni),都乐于给一个机会。
而如果读了FH或者Uni之后,想要继续往前走,仍然可以继续读研。这完全取决于个人的选择,而不是项目本身。
而国内,在国家政策的导向下,今后会建立一大批职业技能类大学,甚至一些名校和名企,也在积极合作,创造一个对拥有技能的专门性人才更尊重的环境。
如若认真解读该政策,你就不难发现,国家开始慢慢引导,人们对学历教育以外的职业教育、技能教育和继续教育的深度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