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家河挨着花园镇,离我们塆有十几里路。吃过早饭,母亲和邱家嫂几个人拿着扁担和绳子出了门。冬日里,顿顿是白菜和白菜腌的咸菜,我们很期待萝卜缨子,最好有几个红萝卜煨汤喝。下午,我们时不时跑到当铺山看母亲她们回了没。一望没有人,二望没有影。放了早工的父亲和几个男人去接,等太阳一竿子高,父母才回来。
母亲捡的萝卜缨子堆在堂屋里好大一堆,母亲一边吃着瓦罐煨的饭菜,一边叫父亲把萝卜缨子摊开。大姐和二姐抓了两棵萝卜缨子到筲箕里,去塘里洗干净准备当夜饭菜。
我在那些散开的萝卜缨子里发现有不少小萝卜,大的如鸡蛋,小的像葡萄。我扭了一个鸡蛋大的红萝卜洗了一下,萝卜太小不好削皮,我就用牙齿当刨子用,几下就把一个圆溜溜的红萝卜皮啃掉了,鸡蛋大的红萝卜剥了皮就真像一个剥了壳的熟鸡蛋,白亮白亮的。
两个姐姐抬着筲箕装的萝卜缨子回来问母亲怎么弄,母亲放下碗筷,叫大姐烧一锅开水泡一下萝卜缨子。萝卜缨子泡了一两小时,已经从翠绿变成墨绿色。捞起过了清水,母亲把萝卜缨子切碎,加了朝天椒炒了满满一大碗,将中午没有吃完的饭菜热一热,我们的晚饭就做好了。灶屋点着柴油灯,我们围着桌子吃饭。萝卜缨子当菜还真不错,脆口而且有股清香,大概是第一次吃它,觉得比长杆白菜好吃。我把萝卜缨子拌在米饭像蛋炒饭那样吃,一碗几下到了肚子。
母亲挑回萝卜缨子不纯粹当菜还用来煮菜饭吃,将萝卜缨子洗干净切碎和米一起煮,米汤呈浅绿色,真可谓是现在人说的绿色食品。蒸的米饭发出一阵阵菜香,菜香里有一种不同于白菜菜饭的清香。萝卜缨子菜饭吃起来真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