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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卫红:铁打的队长,流动的兵
2018-05-28 09:53:31   来源:今日湖北   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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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卫红,1995年毕业于三峡大学医学院医学影像专业,现为华润武钢总医院放射科副主任医师,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擅长普通X线诊断、CTMR诊断工作,是中国援莱索托第十批医疗队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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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最无私的奉献莫过于背井离乡,远渡重洋,扶危救困,治病救人。一年前,武钢总医院放射科副主任医师刘卫红作为第十批援莱索托医疗队队长踏上了非洲大陆,用仁爱和责任书写了中国白衣战士的担当,为莱索托人民解除病痛。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2015108日,时任第十批援莱索托医疗队队长的刘卫红携医疗队全体队员踏上了非洲大陆。在飞机降落之前,透过舷窗,他首先看到的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机场和破损的跑道,他不禁暗暗担心飞机能不能安全降落。出机场之后,沿途除了是因为干旱呈现的一片荒芜,还有落后的国家基础设施和饥饿的莱索托人民。

莱索托王国,面积30344平方公里,人口210万,地处南非高原东缘德拉肯斯山西坡,自然资源贫乏,经济基础薄弱,艾滋病和结核病高发,是联合国宣布的世界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我总觉得我有责任用我所学为他们做点什么。”刘卫红说,以前自己也经常通过电视或者报纸杂志了解非洲大陆,那里十分贫穷,疾病肆虐,所以他做足了思想准备。

但从下飞机到到达目的地,他还是傻眼了。尽管他对艰苦的生活条件有了充分的准备,但亲眼所见,才让他真正地感受到了这个国家的落后:对口支援的是莱里贝地区的莫特邦医院,它号称当地最大的公立医院,但实际上就是中国上世纪90年代的乡镇医院,平房坐落,全院只有7名全科医生、13名注册护士和1名无国界缅甸医生。没有病理分析,设备简陋,很多基本的医疗器械根本没有,刘卫红所在的放射科只有一台受捐的100毫安X线机,一旦出现故障,则只能停诊。莱索托是一个艾滋病和结核病高发的国家,以医疗队驻地莫特邦医院为例,住院病人艾滋病感染率为85%,普通人群感染率25%,这也是莱索托平均人口寿命(42.5岁)很低的原因之一。然而,刘卫红心里清楚,即使条件再艰苦,还是要开展工作。因为他是医疗队的队长,因为他是中国医生,他代表的是中国的医疗技术。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考验的就是自己的医学本领。

由于医院没有专业的B超医生,刘卫红除了要完成放射科的基本工作和日平均五十份诊断报告外,还额外承担起了B超医生的工作。为了提高诊疗水平,刘卫红放弃休息时间恶补B超的相关知识,跟国内经验丰富的B超医生联系,在短时间内让自己的B超诊断水平达到了一定高度。在工作中,他经常处于放射科和B超室两边跑的状态,“有时候实在太忙离不开,就让放射科技师将X线片拿到B超室然后我来诊断。当地医生做B超时不能明确的,也会来问我,就此也赢得了他们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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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莱索托的时候,刚好碰上50年一遇的高温干旱天气,驻地所在城市停水两个月,时不时还会停电,碰到这些问题,你完全没有其他办法,如果没有条件,就只能自己创造条件!”援莱一年时间里,有些队员语言基础不太好,刘卫红就安排翻译和队员贴身协助;医疗队里没有专职司机,他就充当司机;当说着塞索托语的患者从偏远地方赶过来无法交流时,他就想尽办法让他们能听懂。这次援莱索托医疗合作中,刘卫红已经做了B超检查2800余人次,X线诊断报告7000余份,CTMR会诊100余次,他出色地完成了援外医疗任务!

 

同生共死,一个也不能少

“医疗队作为一个团队,是我们援外医生最坚实的大后方。”在莱索托,队员们同甘共苦,甚至也可以说是同生共死!

初到莱索托时,因为压力比较大,刘卫红一到夜里一两点就会醒过来,然后静等到天亮,再开始一天的工作和生活,这一过程持续了近两个月。不久他便感到心慌胸闷,队内负责心内科的徐福禄医生给他做了心电图,诊断结果为灶性心梗。“当时也没有当一回事,作为队长,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必须要安排好队员的工作和生活。”之后,他还是坚持做好自己的工作,直到一切步入正轨后,身体状况才有所好转。

除了心理引发的不良反应,糟糕的现实情况也让他捏了一把汗。在莱索托,枪支不经管制,每个人出门荷枪实弹,一条大路四顾无人,经常发生抢劫和枪战。当地路况非常差,车辆爆胎事件时有发生。有一次他和另一名队员驱车去距驻地四十多公里外,与当地华侨华商商量巡诊事宜。在去的途中,汽车在一百二十多公里的时速下左前轮碾过破损的路面导致爆胎,好在他稳稳把住方向盘,车安全停了下来。还有一次是巡诊完后,在返回驻地途中,车辆左前轮被完全磨破,“当时感觉方向盘一下变得好沉,而且大力向左偏,好在时速不高,最后有惊无险。”回到驻地后,当他和华人朋友谈起这两次险情,他们都说:“因为你们是在做好事,在发扬白求恩精神,所以上帝也保佑你们!”

“我们医疗队是一个整体,我希望全体队员能够健健康康去,平平安安回。”援外一开始,医疗队就讨论好了协作方案。医疗人员总共七名,除此之外,一名翻译,一名厨师。队员们都是“流动的兵”,哪里需要去哪里。如妇产科病人碰到循环系统方面的困难会让心内科的徐福禄医生会诊,碰到疑难病例,会叫刘卫红B超会诊;有时候人手不够,需要急诊手术,其它专业的医生会立即顶上去。

妇产科、骨科、心内科、麻醉科和针灸科都要同时接触患者和手术刀或针,极容易出现职业暴露,而即便非手术科室的刘卫红,也会因为空气干燥,皮肤较脆,经常被胶片及胶片袋划破手指,同样面临着职业暴露的风险;再加上政局不稳,社会动荡,每逢选举,必定会游行直至演变成暴乱。因此,刘卫红时刻提醒队员们尽量少去或是不去危险的地方,平时尽量减少外出;工作中一定要小心谨慎,预防出现职业暴露,手术过程中要集中精力,不要带着情绪手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社会动荡和暴乱,他和当地最有影响力的华人建立了良好的友谊,商讨成熟的应急预案,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局面。“为了完成援外这一使命,我们必须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于刘卫红而言,一年的援莱生活虽然使他失去了与家人在一起的天伦之乐,但却让他懂得了大写的“爱”的含义。作为第十批援莱索托医疗队队长,他用心保护每一个队员,践行了自己的使命和承诺;作为一名中国援外医生,他尽力救治每一个病人,书写了中国对世界的担当!

个人感悟:

援莱索托之后,我最大的感受是,国家必须强大,社会必须安定,爱国主义教育必须要在世界进行!

在莱索托工作或者生活,你完全没有安全感,随时会担心出现意外。偶尔跟华人朋友出去办事,他们都荷枪实弹,必须随时观察车外的情况。但是没有华人朋友怎么办?我还是要出门。记得莱索托华人警民合作中心成立时,我一个人开车去首都马塞卢开会,会议结束时天已经黑了,而我还得一个人驾车返回一百公里以外的驻地。这事要是放在国内,完全不用担心。但是在莱索托,就不一样了,你得随时防止抢劫,躲避拦截。一路上提心吊胆,即使视线再差,车也是开得飞快,每一次安全回到驻地都是“侥幸”。在那里,衣食住行都很落后,有时候我们可能会有抱怨,觉得国内这不好那不好,但是真正到了国外,你才深深体会到有一个强大的祖国是多么幸福!

国内的患者真的很幸福。在莱索托,公立医院看病的确很廉价。门诊看病交15马洛蒂(或者兰特,两种货币在莱索托通用)就可以看病、检查和拿药,如果不是在医疗队会诊,非孕妇B超检查需要另交50马洛蒂。住院所有费用全免,还包餐。但是,廉价的背后是质量得不到保证的医疗技术水平——公立医院基本都是全科医生,所有的病都看,所有的手术都做(除非处理不了的),但是技术水平跟国内完全没法比较。你要想得到高质量的医疗服务,要花高价。听当地的华人朋友说,有一个华人脾脏破裂,送去南非私立医院,做脾切除手术,花了60万兰特(现在相当于人民币30多万),在国内最多两三万人民币就可以解决,如果在国内做一个脾切除手术花费30多万是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

在莱索托,生命也并不受重视,特别是没有受到医务人员的重视。有一天,医疗队在莫特邦医院开早会,医院前晚值班的医生提到头一天晚上值班时碰到的一个危重病人,因为几个医生处理意见不同,最终病人因延误治疗死亡。说到这里,当地所有的医生都哄堂大笑,我们却心情沉重,谁都笑不出来。因为在中国医生看来,这是一起因处置不当造成病人死亡的医疗事故!莱索托部分医护人员存在职业倦怠问题,这真的让人无法认同。一次急诊手术,中国医疗队的手术医生和麻醉医生已经准备就绪,可是手术室的器械护士却说,“我累了,需要休息。”的确,累了可以理解,但是病人急需手术,否则可能因此丧命!最后在我们的一再交涉下,终于让手术得以进行,病人也转危为安。以后每每碰到这种情况,我们都会尽力去交涉,从病人病情角度出发,争取得到当地医护人员的理解和认同,让病人得到最为快速有效的治疗!

我是医疗队的队长,我也是一名医生,我们是中国援外医疗队。我永远记得我们是健康的守护神,其他人能退缩,但是我们不能!因为救死扶伤,医者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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