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笔写传奇医行 ——胡荣希《医圣之光》述评

本网武汉10月30日电（余彦文）本文从“万氏医学，独树一帜；结构有序，严谨得要；传播传奇，引人入胜；妇幼养生，鲜艳千秋；圣医著作，特具“三性”（指人民性、科学性、文学性）五个方面评述万密斋医德之高尚，医术之高明，医著之独特，可读性之强，传播之广，实用之功。

由医学、新闻界名家王平、方政军作序,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出版，胡荣希编著的《医圣之光——万密斋著述传播传奇》发行面世，立即受到罗田县境内外政、文、医各界好评。这是用传奇形式，文学语言而不予藻饰、渲染，真实真切地叙述《万氏全书》在海内外传播情形和深远影响的医著，从而表现万氏的精深学问，高尚医德，精湛医术，神效方济，活人甚众的功绩。

——万氏医学，独树一帜。万密斋，字全，明弘治十二年出生于罗田大河岸世医家庭，逝于万历十年，经历弘治、正德、嘉靖、隆庆、万历五朝，享年83岁，堪称古代寿星。当是他自著自修《养生四要》的效应。万氏少时拜名师研习儒学，养成仁爱之德，奠定文学功底；及长从父业医，尊崇人与自然、法时通变之道，阴阳互转，五行相生相克之理。神医济世50余年，足履旅鄂、豫、赣、闽、陕等地。随在亲身实践、精研前代医学的同时，著述内外两科与养生学近20种。其名著在清康熙时刻印《万氏家传保命歌括》《万氏家传养生四要》《万氏妇人科》《万氏家藏广嗣纪要》《万氏家藏育婴秘诀》《万氏家传痘疹心法》等十部分颁行天下，传到日本、朝鲜等国。是故，康熙追封他为医圣。尔后，这10部名著收入《四库全书》。明嘉靖至清乾隆200余年，中外官府民间反复刊刻万著，崇尚万氏医科学者不计其数。及至中华传统优秀文化复兴的上世纪80年代中,湖北科技出版社出版《万氏家藏片玉痘疹》《万氏家藏伤寒摘锦》《万氏秘传片玉心书》《万氏家传幼科发挥》《万氏秘传外科心法》及妇科、养生、育婴、广嗣等13种。万氏提出妇人病态的“肥白者多痰，瘦黑者为火，胃太过者气结，养不足者血涸”之“四辨”；幼儿调养不适的“衣太厚则热，太薄则冷，冷热之伤，此外因也；乳多则饱，乳少则饥，饥饱之伤，此内因也；客忤中恶，坠仆折伤，此不内不外因也”之“三因”；养生的“寡欲、慎动、法时、却疾”之“四要”皆具有很强的实用性、科学性。

——结构有序，严谨得要。《医圣之光》设立十二章，三个附录，六十一个类目。章目组合有序，结构周密严谨，标题确切得要，附录紧扣主体，总括《万氏全书》的“人民、科学、文学”三性，彰显万氏医德、医术之高，实用性、可读性之强，传播之热、之广。此著体例完备，前后统一。一章一个引言，俯瞰全章，提点大要,有如章回传奇小说的“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自然畅顺地引出一个个传奇故事。

此著以痘疹、妇科、幼科的著述、传播为主线，主体分大小五个单元阐述其起伏、曲折故事。第一章写小人黄廉剽窃万氏《痘疹全书》，从家乡起步远走三吴用之，而成“神医”，声名鹊起。黄廉不意很快戏剧般的被清正义人士识破，剥去“神医”外衣；二至五章写孙应鳌、王一鸣、曹璜等15位名官、贤达、雅士学习、实用、刊刻、传承、传播万氏《痘疹心要》《痘疹心法》《痘疹全书》的辗转过程；第六章阐述妇、幼专著的撰写、订正、临床、刻印、传播的艰辛经历；七至九章表述邵武知府、教授李之用、李继皋及万氏玄孙万达感动家族，或官办，或民助几度刻印《保命歌括》《广嗣纪要》《幼科发挥》《育婴家秘》《养生四要》《万氏全书》的感人情形；十至十二章叙述明珠光闪，金玉共享的新版付梓，发行、传播海内外。章与章，目与目有机组合，有序铺陈，结构紧凑，不枝不蔓，条分理晰，有如大小珠玉穿成一线。

章、目标题简明得要。一至六章为七字句，两句一联；七、八两章也是两句一联，前句四字，后句八字；九至十二章前句四字，后句字数不等，表现因事标题的灵活性。其目题仅举第一章“巧‘借’医书，黄廉窃为己作”“幸遇陆隐，《痘疹全书》付梓”“师徒交游，孙一奎受黄廉之教”“真相大白，窃名之行为人不齿”为例，言其确切得当、得要。

——传奇传播，引人入胜。用传奇故事形式评述《万氏全书》用之皆灵，传播甚广的史事，其语言清爽，叙述流畅，遣辞造句不予修饰而有文采。行文轻松自然，或以“巧”字引出事项，或用人物对话道出事件来龙去脉，三言两语表现出人物状貌品性。所述事件、所置情节都是真实的，有史料可证的，没有造作虚构。有的因事引出与之相吻合的历史掌故，借从道出其事发生发展原委。现以第一章为例阐明此书的传奇故事特色。

传奇故事以医术不精的蕲水县人喻南麓央请与万家有亲戚关系的堂弟喻朝宪向万密斋的长子万邦忠借得《痘疹心要》《痘疹骨髓赋》《痘疹西江月》三个未外传的自家教习本为引子，围绕黄廉先得其书，明曰借阅数日，暗自全抄、剽窃据为己有，并署“黄廉”之名，借力刻印自用，治痘立效，从而声名鹊起展开情节。即是喻朝宪借出书后，不意被窥探此书已久的舅父黄廉先睹。黄廉何许人也?荣希写道:“黄廉(蕲水华桂人)高挑身材,常穿着黑布长衫，头戴瓜皮帽，颇有几分绅士风度。他聪明伶俐，能说会道……本想走儒学之路，但几次考秀才都名落孙山，不得不另辟蹊径……先从父学堪舆，小有所成，后对医术感兴趣。他得知邻县罗田万密斋医术高明，只是未得其术，早想获得万氏医书，不期巧合得到，喜出望外。”

黄廉从喻朝宪手里接过书，看了又看，爱不释手，遂对喻朝宪说：“朝宪，这三本书我先看一下，看后给你。”

朝宪说:‘舅舅，那不行，这是南麓叫我借的呀!’

“我看好后，叫南麓到我那里拿。”

喻朝宪无可奈何地说:“那好吧，您先拿去看，看完还给我。”

黄廉拿到书，私自全抄，悉心背诵、默记，依理诊断，按方用药，手到病除，利市丰厚。开始曾想：“不对呀!这书是喻朝宪向万邦忠借的，有借有还，我据为己有，有点对不住万密斋呀！”接着想起战国时田成子窃齐的故事，觉得自己的行为算不了什么。心思：田成子对齐国垂涎三尺，杀了齐国的国君，自为国相，扩大封邑，之后，乃成国君。他偷来了齐国整个国家……传了九代……我拿万密斋的东西是为了给人看病，有何不可……

黄廉根据万氏书中方剂在蕲水一带行医，屡试屡验，一时名声大噪，慕名求医者络绎不绝。后喻南麓到黄廉家，恭敬地问:“舅舅，您近来名声大噪，大家传说您医术高明，这是为什么呀?”

“外甥的意思，你近来饭没有吃饱，找你看病的人少了，是不是?”黄廉调侃他。

“有您大驾在此，医术又那么高明，还有谁找我呀?”

“你的意思是要我远走高飞?”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南麓又补了一句，再问：“舅舅，凭您的本事，到哪里都吃香。啊，对了，您向喻朝宪借的万密斋书还给人家没有?我也想看一下。”

喻南麓走后，黄廉回味南麓所说的话，总觉得不是滋味。

他反复权衡利弊后想:在蕲水行医，我总不能超过万密斋;若在外面行医，我可以大有作为。往哪方去好呢?对，南方有利，应到南方。可是，南方哪里可作依托的靠山呢?思来想去，猛然记起有位家乡人陈霁松在赣州信丰县做县丞，他父亲的墓地是我的。我去找他，他会照应的。见到陈县丞，果然受到盛情招待。然又得知县是胡明通。明通的长兄胡明庶、同母兄弟张明道都是万密斋的儒学老师，一定知道密斋的著作。我到此地行医，医术是万密斋闻世之术。他若知我偷了万氏《痘疹心要》等书，如何是好？回头又想：明通离开罗田已久,不会读过万氏之作，怕什么？我当行医、堪舆、测学三管齐下，在此心安“利”得地住下来。

不日，果然有利向他。时逢陈县丞相识的富户儿子出痘,众医不能治，经陈介绍，富家请黄廉出诊。黄廉遂用万密斋药方很快病除。他名声大振，加上堪测之术，迅速传为“奇人”。接着又一戏剧性发生。

当时张琏在临近江西的饶平山造反称帝。驻在赣州的巡抚陆隐，提督南赣的陆巡抚得知黄廉善预测，延请黄廉到赣州预测剿灭张琏战机。黄到赣州，陆隐寒喧几句就问:“听说先生不但医术高明，还会占卜凶吉，可有此事?”

黄廉答:“在下曾遇异人传授奇门遁甲天书，可以呼风唤雨。”

“啊，真有此道，则吾幸矣。近来粤北山区有人称帝，我奉朝廷之命剿匪，请问先生有何良策?”

黄廉胸有成竹地说:“巡抚奉命剿匪，顺民意，合天时，得地利，必胜无疑。”

“请问先生如何才能合天时?”

黄廉说:“巡抚出征必得天助，才能取胜。张琏匪盘踞粤北山高林密，一旦粮草断绝，难以生存。巡抚趁机剿灭，岂有不胜之理？要使粮草断绝，必假连日暴雨，这叫合天时。”

“如何才能叫上天连日下暴雨？”

黄廉根据长江中游秋初多雨惯例和民间常见蚂蚁搬家、蛙鼓齐鸣、墙脚出汗，天气闷热，不出两三日必下暴雨的物象，故弄玄虚地说：“这有何难？请巡抚吩咐军士，于近日往赣州城南高坡处建‘七星坛’，正面朝南，煞向粤北。我在两三日内登坛作法，可唤暴雨来……”

坛成，黄廉身披道衣，登上高坛，作呼风唤雨之状，连做两日后的午夜，暴雨倾盆，接下数日。张琏兵食粮不供，外压内困。陆隐发兵，攻堵并行。张琏惨败，陆隐晋升。为谢黄廉，陆隐作序出资，将万密斋痘疹书署名《（黄廉）痘疹全书》刻印传播。黄廉声望再次提升。

然而人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其于嘉靖末至隆庆年间，经知县胡明通，绅士孙光祖，医家高武，日本学者丹波元胤，医书刊刻家吴免学对照万氏原著刻本与黄廉剽窃刻本，相继揭穿黄廉的恶劣行为。

——“妇幼”“养生”，鲜艳千秋。《万氏全书》十余种分著都是超凡之作，尤以痘疹、妇、幼、养生、保命为绝品。自明中至现当代，《万氏家藏痘疹心法》《万氏家藏片玉痘疹》发挥了免灾保幼的极大功能。然到当代，痘疹之疫已被中西结合的医科消除，它的功能就记入了历史。而妇、幼、养生类的《万氏妇人科》《万氏家藏广嗣纪要》《万氏家藏育婴秘诀》《万氏家传幼科发挥》《万氏家传养生四要》《万氏家传保命歌诀》等不是单一疾病治疗与防病保健，乃是综合妇、幼，全民防病保健的科学绝作，具有长久的神功。因这几种著作糅合《周易》阴阳互转、五行相生克原理，老庄人与自然和合不违，人之动静必须常守四时昼夜自然变化之道。他在《广嗣纪要》开篇写道:“一曰修德,以积其庆；二曰寡欲，以全其真；三曰择配，以昌其后;四曰调元，以却其疾；五曰协期，以会其神。遵而行之，有子之道也。”其意谓:“修德”即与人为善,舍己为人;“欲寡”即男女交合有度、有节；“择配”即夫妻身体康健，品性相当；“调元”即父精必血元气充足;“协期”即明了交会受孕的最佳时间。这五要乃是得生、优生的长久秘诀。

万氏以超人的悟性，精辟语言，阐述四时的《易》理，先讲种子受孕的协期，后讲男女交合时的三至”“五至”：男有三至者，谓阳道奋昂而振者，肝气至也;壮大而热者，心气至也;坚劲而久者，肾气至也。三至俱足，女心之所悦也。若痿而不举者，肝气未至也，肝气未至而强合，则伤其筋，其精流滴而不射矣。壮而不热者，心气未至也，心气未至而强合，则伤其血，其精清冷而不暖也。坚而不久者，肾气未至也。肾气未至而强合，则伤其骨，其精不出，虽出亦少矣。此男子之所以求子者，贵清心寡欲，以养其肝心肾之气也。”

女有五至者，面上赤起，媚靥乍生，心气至也;眼光涎沥，斜觑送情，肝气至也；低头不语，鼻中涕出，肺气至也，交颈相偎，其身自动，脾气至也;玉户开张，琼液浸润，肾气至也。五气俱至，男子方与之合，而行九一之法，则情洽意美……男子识其情而采之，不惟有子，且有己补益之助。”

再说，生好必须养育好,调护好，病候识别好。《万氏幼科发微赋》精彩地写道：“调护若失，疾病乃生。头要凉而背要暖，食勿饱而衣勿绵。肠胃脆薄兮，乳哺伤而成积；精神怯弱兮，闻见异而成痫。嗟哉慈母兮，过于姑息;笑彼粗工兮，误于汤丸。伐其发生之气，夭其童稚之年。徒啼号于邱黾，休祷祀于旃坛……”

天下婴儿父母据此自调、请医，确保健壮生长。可谓万无一失。如此必生、优生、育婴保健之说早已见于万氏妇、幼之科，不能不说万密斋伟大。

编著第六章《金科玉律妇人科》开篇综述道:“《万氏女科》是从内科著述《保命歌括》中分出来的。对此，万密斋说:‘男人和女人，都是秉承天地之气而生的。出生之后，男性血气都足，女性则气有余而血不足。至于生病，男性和女性的外感内伤诸证基产后本相同，但女性则另有调经、胎前、产后诸证需调治……”

产后如何调经?胡引当时陈老医师的话说:“万密斋先生书云，‘故种子者，男则清心寡欲，以养其精;女则平心定气，以养其血；补之以药饵，济之以方术，是之谓人事之常尽也’。”

对万氏医著的独到完善，方政军先生《序言》第五段序曰:“在妇科学术思想方面，先生强调注重情志、体质与痰湿。对调经，主以理气补心脾。恙归三因，执简驭繁；辨证三要，独辟蹊径；对证施治，以平为期。对妊娠，强调择时、优生与养胎，主以清热益脾胃。对产后，注意分辨虚实、败血聚散，主以行滞补气血。”

笔者认为仅就以上几段引文足可元明“万氏妇幼”鲜艳千秋。

——圣医著作,特具“三性”。万密斋医德、医术、医著具有很强的人民性、科学性、文学性。人民性是医德的灿放，科学性是医术的闪光，文学性是医著的独到。

一看人民性。他先习儒学、尊孔孟的教化结果。孔子“仁者爱人”“泛爱众而亲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孟子“人者,岂无人义之心哉”在他心灵上打下深深的烙印。他行医50余年，始终奉行、坚守“仁爱、仁义”之本分。他一心救治病人，不论高低、贵贱、贫富、亲疏、恩怨与诊费多少，乃至全无，都一样对待。这是人民性的具体体现，下举三例为证。

例一：县内豪富人家家主汪沙溪的婢女小翠发热癫狂，说胡话。汪沙溪以防殃及子孙，请万密斋给孙子诊治。万密斋见婢女小翠病情严重，遂对汪沙溪说:“这个女孩病得很重，赶快治疗。”

汪沙溪心想:“鲁家湖黑神托半仙说了，我家18人中有6人必死，已经死了一个婢女，这个婢女还是让她死，反正要死6人，但儿孙的命一定要保住。”遂对万密斋说:“万先生，我请您来，是为我孙子治病的，不是为婢女治病的。”

万密斋说:“此言差矣。您孙儿是人，有病应该治疗；婢女也是人，有病也应该治疗。您怎么光给孙子治病？”

万密斋又说:“人有贵贱，医无分别，不管孙子病，还是仆人病，都应该及时治疗。沙溪老弟，痘毒是有传染性的，蜱女的病不治好，会传染给未出痘的人，您的孙子能幸免吗？”

万密斋不仅治好了婢女的病，而且保全了汪沙溪全家17口人的性命。

例二：罗田张族寡妇吴氏，丈夫亡故，遗腹子才周岁，得惊风病，大小便不通，不时抽搐。吴氏不知如何是好。这个遗腹子无论如何要保住，但因无钱不好意思去请万密斋看病。

有人将吴氏的难处告诉万密斋，万密斋立即主动到吴氏家给孩子治好了病。

吴氏拿出10个鸡蛋，拉着万密斋的衣角说:“万先生，这10个鸡蛋您一定收下，算不了什么利市，药费以后再还。”

万密斋答:“您家有困难，我能帮一下是应该的，怎么能要您的鸡蛋呢？留着换点油盐吧！药费也不要。”

例三，万密斋的县学同学胡元溪，曾因嫉妒万密斋补禀膳生而谗陷他，二人结怨很深。胡元溪儿子4岁，患咳嗽病，请医久治不愈。他无奈只好请万密斋治疗说:“我儿子半年来咳嗽不止，几位医师都未治好。临来时，我请卦师卜卦，说有贵人相助，我想这个贵人就是您。过去在县学里，因嫉妒您有禀膳生资格，和您过不去，是我不是，请包涵!”

万密斋说:“过去的事就不必提了。我是医师，应该以活人之心，不计宿怨，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

万密斋施治几个疗程，其子完全康复。

二看科学性。科学性是人对自然社会与人身生理、病理及其治疗方法的清晰认识。万密斋其所以与李时珍并称医圣,是因他俩医学、医药著作具有极强的科学性。对此，笔者仅就他对妇科、幼科、养生的理论阐述亦举三例。

例一：万密斋提出女子“调经要注重情志、体质与痰湿，主以理气补心脾。”他认为经候不调有三大原因。“一因心脾两虚，忧愁、思虑、伤心，心气受伤，脾气失养，故气日渐耗，血日渐少，斯有血枯、血闭，及血少色淡，过期始行或数月一行。二因冲任损伤，冲任失守，血气妄行，为崩为漏，或一月再行，或不及期而行。三因脂痰凝割，元户不开，痰涎雍滞，血海不流，故有过期而经始行，或数月一行，及为浊为带为经闭，为无子之病。”

在病机上,他十分重视情志、体质、痰湿对月经病的影响。他提出，调经之法大抵为“热则清之，冷则温之，虚则补之，滞则行之，滑则固之，下陷则举之，对症施治，以平为期”。尤重理气血，补心脾。

他倡导优生，认为婚配应年龄相当，身体健康，血缘不亲，这样才能保证优生。婚后性生活应节制适时，要清心寡欲，注重保养，这样才能做到优生。

他注重胎教，主张清热养胎，注重脾胃。对受孕后房事、饮食、心情、起居、禁忌、医药等方面提出了科学要求，内容完善、系统。这与现代“围产期医学”相似。

例二：万密斋在总结前人经验和个人临床实践结果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小儿生理病理特征，提出“三有余，四不足”之说。即肝常有余，心常有余、阳常有余，脾常不足，肺常不足，肾常虚，阴常不足。他在《育婴家秘》中说:“人皆曰‘肝常有余，脾常不足’，予亦曰‘心常有余，肺常不足’。有余为实，不足为虚。《内经》曰:‘邪气盛则实，真气夺则虚。’此所谓有余不足者，非经云虚实之谓也。”在《幼科发挥》中又说:“云肝常有余，脾常不足者，此都是本脏之气也。盖肝乃少阳之气，以渐而壮，故有余也。肠胃脆薄，谷气未充，此脾所以不足也。”

他所说“有余不足”论是先以小儿生理发育特点来立论的。根据这种生理特点，进一步论证小儿病理特征。如“肝常有余”，是指小儿生长发育迅速，如草木萌芽，生机勃勃，此全赖肝主生发之气的旺盛；这种功能状态在生理上被称为“肝常有余”。若由于肝生发之气太过，阴阳之气未及调和，则易造成肝气横逆，肝阳上亢，肝火上炎等病理变化，临床上多见高热动风等阳实证，这是病理状态下的有余之象。

“脾常不足”，在生理上指小儿生长发育迅速，对精血津液的需求迫切，而脾主运化，功能尚未健全，为适应机体不断增长的需要，脾胃必须不断完善，增强其腐熟运化各种营养物质的能力。反映在病理上则易出现由于饮食不调、寒温失度造成的脾胃病症。

他的“有余不足”论，从小儿生理特点出发，科学地说明小儿病理特征，大大地丰富了中医儿科学的理论体系。

例三：万密斋《养生四要》提出“寡欲、慎动、法时、却疾”的八字养生方针。养生的第一要义是寡欲。所谓寡欲，减少性欲、食欲。如何做到寡欲，首先必先修德。收养遗弃婴儿，帮助孤贫老弱，保护野生动物，与赈灾、修桥、补路等10项举措。

饮食是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必要物质。“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他特别强调饮食多元和食量自节，不要伤食，要固护好脾胃。

生命在于运动。但动之太过，又会使生生之气受损。人体是一个无为又自足的有机体，如果剧烈运动，偏离无为、自足的状态，就会生病。

法时指人的作息要顺应天地四时自然规律，以养脏腑形体。他说:“圣人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以从其根。故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又说:“阴阳和则气平，偏胜则乖，乖便不和，故春夏养阳也，济之以阴，使阳气不至于偏胜也;秋冬养阴也，济之以阳，使阴气不至于偏胜也。”他指出四季都养好了，才不会得病。

所谓却疾，就是防病，避免生病，消除疾病，达到却病延年的目的。防病却疾，要在中宜。

三看文学性。万密斋不但用文学体裁抒写医科著作，而且字字句句写实，绝无妄作虚言。其医著中有五七言歌括657首,歌辞51首，西汉月词241首，赋9篇，并且语言精美，明白易懂，论点鲜明，论据充足，结论切要，同诗、词、赋一样，富于可读性。这五种体式各举两例于下。

例一：万密斋用14首七绝将中风总论、分症和治疗方法，说得清清楚楚。这里取二首。

论风变：

善行数变莫如风，正邪衰微引邪攻。

内外浅深须要辨，治分三法是良工。

五脏中风之症及治法:

体若虚羸易中风，挟痰挟火与邪通。

经分五脏须明了，脉症乖违即不中。

例二：小儿辨症歌二首。

便黄因内热，红亦黑同看。

　绿白青皆冷，积滞气臭酸。

　久泻四肢瘫，才惊睡不安。

　热疳毛作穗，涎嗽定伤寒。

肝冷传脾臭绿青，焦黄脾土热之形。

　肺肠寒色脓粘白，赤热因心肾热成。

例三：婴儿养育西江月词二首。

父母常将幼子怜，几因爱恤取愁烦。

　育婴家秘无多术，要受三分饥与寒。

医不执泥曰上工，能知富贵与贫穷。

生来气体分清浊，居来看承又不同。

例四：赋体两篇摘录。

这些赋体文章，参笔端之造化，焕文采之光芒；或排比，或对偶，或铺陈，辞藻华丽，比喻确切。

《济阴通玄赋》节录：

阴阳异质，男女殊科，特立专门之证治，以救在室之沉疴。因其血之亏也，故调之必使流遇；因其气之盈也，故抑之不使郁遏。体本娇柔，性最偏颇。肥白者多痰，瘦黑者多火。胃太过者气结，养不足者血调；专宠爱者，治合乎孤冷;饫膏梁者，疗莫同于黎藿。月事时下兮，如潮汐水之应期;血海常满兮，似江汉之流波；谓之无病，可以勿药。或不及期而先来兮，气有余而血易亏；或过期而后来兮，气不足而血本弱……

《幼科发微赋》：

医道至博，幼料最难。如草之芽兮，贵于调养；似蚕之苗兮，慎于保全。血气未充兮，脉无可诊;神识未开兮，口不能言。诚求于心，详察乎面，苟得其要也，握造化于妙手，未达其旨也，摘章句于残编。

例五：论二篇。

《养生四要》题要:

《万氏女科立科大概》

夫男女者，均禀天地之气以生。有生之后，男则气血俱足，女则气有余而血不足也。至于受病，外感内伤之证，未尝不同，但女则别有调经、胎前、产后之治，此所以更立一科也。调经专以理气补心牌为主；胎前专以清热补脾为主；产后专以大补气血兼行滞为主。此妇人科调治之大略云。

痘毒由外传中国论：

上古之时，未闻疮之症，《素》《难》之文，鲜有及者，岂其人淳庞朴野，积精全神，虚邪苛毒，莫之能害欤。或云，自建武东汉（公元26—55年）征虏，遂染其毒，流布中国，谓之“虏疮”。或曰“圣疮”，言其变化莫测也。

评述结论：

《万氏全书》,杏林之奇。

书通儒道，德从天地。

诗词文赋，参透医理。

妇幼养生，广化春熙。

叙事谨然，富于情趣。

辩证治疗，处方简易。

古今施治，活人无计。